2011年5月20日 星期五

生技並非百憂解

選在就職三週年演說前一天,總統馬英九親自出席新竹生物園區的生技大樓啟用典禮,其意涵不言可喻。

馬英九說得很清楚,這不是一棟大樓,也不是一個園區,而是希望打造一個產業。生技產業被寄予厚望並非空言,因為國光石化喊停,台灣產業政策即將轉軌,包括刻正於美國招商的經建會主委劉憶如,也把生技當作亮點項目。


但願景歸願景,生技業能否像過去的石化、電子業那樣,肩負起產業台柱的重任,則需要更進一步的檢視。

馬英九也坦承,生技產業投資大、風險高、獲利遲。這意味了,生技產業具有濃厚的零和性格,要嘛一戰成名大賺一票,不然就是持續燒錢等待黎明。

一般而言,生技產業鏈可以初分為上游的創投、小型生技公司與學界的初期研發,以及大藥廠的最後收購與產品上市。台灣不可能打造出像輝瑞、羅氏那樣的國際級藥廠,因此生技發展的利基只能專注在前段研發。目前台灣的主要運作模式是國發基金主導創投,中研院與民間小型生技公司負責第二段的新藥研發,然後再待價而沽讓售給國際大藥廠。

未來,頭一道考驗就是治理問題。台灣對製程、產品的管理並不陌生,成本效益評估能力也相對成熟,但生技的研發看不到、摸不著,頂多只有論文產出,屆時如何進行效益評估,將構成極大挑戰。簡單講,生技業的停利點容易找,停損點卻很難判斷。如果治理機制不透明,形成私相授受的國家補貼,則類似華揚史威靈飛機公司錢坑案的夢魘將層出不窮。

此外,生技業的外延效益也不該被高估。和石化業相比,研發導向的生技雖然也是資本密集,卻不需要太多的人力,因此很難產生就業帶動效果。如果政府的產業政策也在乎就業機會的製造,則生技業恐怕不是首選。

如前所述,台灣的生技業注定無法走「最後一哩」,而需由國際藥廠接手。因此,全部集中在研發階段的台灣生技業很難產生類似石化業的上中下游的在地整合版圖。就這點而言,生技業也很難扮演產業帶動與整合的火車頭。

這並不是說,台灣應該走污染產業的回頭路。但任何產業政策的評估不外乎是就業與產業這兩個面向的帶動能力。如果作為火車頭產業的生技拖不了幾節車廂,則執政者應有必要對於台灣未來的產業路線圖作更完整的思考。

台灣立報 2011/05/20 社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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